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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也确实如此。光少年自己打网球可能还在意一下输赢,对于翔太打网球,那他就只有一个原则:只要翔太打得高兴。翔太高兴怎么打就怎么打,管他对手、队友怎么想呢,都与他无关。
平时训练也好,练习赛也好,也都按部就班、保质保量地进行,但就是看不出来他对除了翔太以外的网球部有什么归属感。其他人很怀疑,等翔太冬季学期退出网球部的时候,光少年会不会也跟着一起引退。
“那要不庄司君去问?”修一也不嫌事大,在直人纠结不安的心灵上添油加醋。
还庄司君呢,你没发现这里有个庄司君都快碎掉了吗?直人将嘴唇咬得通红,纤长又浓密的睫毛下,深蓝色的眼如一汪泉水,暗流涌动。向来尊重别人沉静守礼的直人,怎么说的出口那种话?比赛前,他甚至都没跟弟弟直也提起来过。
“那有点难办呢。”看到直人的表情,修一的视线又绕着众人扫了一圈,“大家都不想说,我也不想说啊。”虽然对方是三年级的前辈,修一却有点担心,自己的话一出口,对方会“汪”地一下哭出声来。惹哭别人,可不是自己的风格啊。
“你们可真是……”网球部教练芥川凉介摇摇头,面上带笑,好似有些为难,“我也不太擅长沟通呢,要不等下我跟你们顾问老师说一声,让他去吧。”
难怪会成为网球部的教练呢,这推锅的行为简直一脉相承。网球部的其他人都一言难尽地看着教练,像是不明白为什么成年人也这么没有担当。
“安藤前辈,你一定非要这样打网球吗?!”场外的人商量了半天,也不如场内的人直截了当。再三确认对方依然在时不时给自己喂球,并且自己不管怎么反击都无法规避之后,直也怒了。
等翔太又送过来一颗球的时候,他站在原地没动,任凭那颗球落在了自己的半场上,在地上滚出好远。直也白皙的脸上被气出红晕,深蓝色的眼中波涛汹涌,一看就情绪激动得不行。
听到直也的声音,场外的人都忍不住呼吸一窒。他们推来推去,谁也说不出口,没想到最后是还没有加入网球部的庄司直也先点出来。
“啊?什么?”翔太本来打得正高兴,一个球他能跟直也拉回拉扯十几个回合,每个球都打得好过瘾。
不管是什么形式的网球,他都可以。一球定胜负充满进取心的网球他爱打,将一个球的时间无限延长从而享受快乐的网球他爱打,被对手打到他手臂发麻不得不绞尽脑汁想办法的网球也爱打……
“我说,我们是在网球比赛吧,你为什么不发起进攻?为什么不攻击我的视线死角、防守空挡?”直也的眼中仿佛要喷火,看上去美得惊人,“为什么每次都把球送到我顺手的位置来?”
直也把话说得清清楚楚,不容许对方逃避问题。他的经验告诉他,有些事情如果不说清楚,那对方很可能会装傻充愣。
“为什么?”翔太有些茫然地眨巴着眼睛,就是想打网球啊哪有什么为什么,不过直也刚刚在说什么,“我们是在网球比赛吗?”
“怎么?难道练习赛不算比赛?”直也朝着翔太的半场走,然后停在了分割网球场的球网前,皱着眉盯着他,脸上一直挂着的笑容早因为之前的几局网球消失得无影无踪。他不笑的时候,美貌太具有攻击性了。
“不……不算吧。”看到直也的表情,翔太后知后觉地感到有些不对劲,他视线扫过在裁判席上的浩二,对方回给他一个大大的笑容,让他坚定了自己的想法,“练习赛怎么能算网球比赛呢?”
练习赛算什么网球比赛嘛。翔太肯定地对自己点点头,不算不算,弥生前辈当初也没说网球部的练习赛是比赛啊!练习赛就是打着玩儿的呀!
哈?
翔太的惊人发言不仅让场内的直也一头雾水,场外围观的几人也感觉有些莫名其妙。不是,安藤前辈,你这样打网球不管怎样都有些不对劲吧。更何况,这跟“练习赛到底算不算网球比赛”有什么关系呢?
直也深吸一口气,试着平复一下心情,想如往常一样勾起唇角,却失败了。“因为是练习赛,你才那样打网球吗?”
“对啊,想练习得久一点。”翔太理所当然地点头。
第090章期末考试来临
啊?前辈,你要不自己听听你在说什么?!
听到翔太的话,不仅他对面的庄司直也愣在原地,连围在场外的几个人也忍不住哭笑不得。
“所有前辈你一直给我喂球的原因是你想把这场练习赛打得更久一些?”直也表情古怪地看着翔太。搞不懂,完全搞不懂!这网球部的部长到底在想什么啊?!哪有人打练习赛的时候给别人喂球,就为了持续不断地打网球呢?直也扶额,这不是开玩笑么?
“对啊,不然呢?”翔太眨巴眨巴眼,反问。好不容易能打一场练习赛,就那么简简单单结束了,多可惜啊。
眼看着场内的练习赛已经进行不下去了,浩二慢吞吞地从裁判席上爬下来,双眼亮晶晶地看着翔太。看他那表现,显然是认为翔太说得有道理。
“安藤前辈,你这样跟我打练习赛的话,我可能会认为你是在羞辱我哦。”既然直也都已经开口谈起这事了,而且看样子也没什么不良反应,修一干脆笑嘻嘻地走进了网球场,站在了两人旁边。
佐佐木也跟着走了进来,没有说话,只是伸手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犀利的凤眼仔细扫过翔太的面部表情,没发现什么异常,这才作罢。
“诶?怎么会?!”翔太吓了一大跳,一个一个扫过他平时经常一起打练习赛的人,“我没有啊!”
有人愿意跟他打网球,他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羞辱对方呢?!
“我相信安藤前辈没有这种想法。”直人也进来了,听到他们的对话,抿了抿唇,表示支持翔太。
光少年更不用说,快他一步,已经默默地站在了翔太身边,摸了摸翔太的头,以示安抚。
加上浩二,翔太身边至少有三个人看起来是不认同修一的说话,都目光炯炯地盯着他。
“哎呀,我是说假设。”修一笑嘻嘻地面对一群人的眼神,无奈解释,“开个玩笑而已。”
他又不是没跟安藤前辈打过练习赛,将近三个月时间,每周五天部活时间,轮下来也差不多要每周一次吧。毕竟安藤前辈一到打网球时间就精力无限,经常训练完就要磨着人打练习赛。部活时间一结束,动作慢一点,说不定会被拉着打第二轮。
“你确定没这个意思吗?”直也没有在意修一引起的波澜,深蓝色的眼直盯盯地看着翔太,漂亮的脸上一点笑容也没有,跟平时笑意盈盈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
“没有没有!”翔太连连摆手,脸上全是慌张,“我怎么可能这样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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