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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昶喝了不少酒,好像有点困,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沉荣轩则是在和陈梓航谈论议会最新颁布的经济救助法案的实施情况。此法案本意是帮助中低收入者平稳度过漫长的经济寒冬,但新泽的中产阶层以及工人协会对该法案以及正在把持经济部门的社民党并不满意。在他们看来,社民党应为这次已经持续两年之久的通胀负主要责任。且所有人的生活质量都因物价大幅度提升受到影响,而最低工资涨幅与生活成本的提高完全无法相抵,仅仅给中低收入者提供补偿不够公平也不足以平复选民的愤怒。
“明天我得飞一趟纽西州,和那里的工会代表见面。”
“你大可不必亲自过去。”
沉荣轩摇头,“距离联邦议会只剩两个月不到的时间,纽西一直都是社民党的主要支持区,既是整个邦国人口最多的地区,也是受这次经济危机影响最大的地区。”他抿了口酒对陈梓航道,“我与楚铮都是从那里走出来的,当初不是当地人鼎力支持,社民党也没法与自民党形成如今的分庭抗礼之势。于公于私我都应该过去,尤其在这种关键的节点,任何可能出现的意外都应该及时扼杀。”
两人不知为何同时看向了林瑷。
林瑷正沉溺在欲望之中,似乎马上就要到达高潮,楚铮两只手用力握在她腰侧,十指陷入皮肉印下青色指痕,他的头埋在她胸前如同野兽那般吮吸啃咬着柔软的乳房,在原本无瑕的肌肤上留下一个个泛着血丝的齿痕。
她的头高高扬起,纤长的脖颈向后折出优美的弧度,青色血管在白得近乎透明的皮肤下若隐若现。
沉荣轩松了松领带,随手拿起桌上一瓶烈酒,起身走向林瑷。
他站起来的那一刻周昶也睁开了眼,他瞥了眼他拎着的酒瓶,又低头看了下腕表,疑惑道,“已经凌晨两点了,你明天还要赶飞机去纽西开会,不用提早回家休息吗?”
“我还以为你睡着了,所以你刚刚一直在听我俩讲话?”
周昶耸肩,“我只是有点累不想插话罢了。”
沉荣轩,“很好,这样省得我再跟你重复,明天我去纽西州争取那边的选民,你最好和皇室那边碰下头,跟他们讲明情况。”
“明天白天我有两个会,晚上还有采访……”
他的话被陈梓航打断,“会议可以延后或让其他人替你参加,我刚刚收到确切消息,自民党今天下午向皇帝递交了对你的弹劾信。”
“具体什么时间收到的消息?”
“就在刚刚。”陈梓航一边回答一边将光脑中的信件共享到了周昶的系统之中。
“弹劾我?”周昶大觉离谱,“他们不去弹劾经济部长反而把矛头指向我一个分管贸易的主管?这对他们有什么好处?”
“有人拍下了你和HG能源副总吃饭的照片,他们认为HG的高价能源是当前通胀问题难以解决的罪魁祸首,而你存在与其进行内幕交易的嫌疑。”陈梓航看着他眼睛,表情严肃,“阿昶,你要在媒体曝光此事前先一步作出反应,给皇室和公众一个合理的解释……毕竟你此刻所处的位置并非无关紧要,它至少代表了我们在最终选举中最能够把握的一票。”
“跟西越断交是理事厅决定的,若非之前在能源上对其过度依赖,我们也不至于面临如此被动的局面。”
“但你现在被他们抓到了切实的把柄不是吗?”沉荣轩走到楚铮身旁,将烈酒缓缓倾倒在林瑷身上,“我已经帮你找到了可以替代HG并且愿意低价供能的公司,另外胜利集团也愿意重启沛城的能源基地缓解国内能源紧缺的状况,不过威尔克(经济部长)那边可能要你去说。”再无可挑剔的借口或理由都不及能够真正改变局面的方案更有说服力。现在去追究谁才是恶劣经济环境的罪魁祸首不是没有意义,而那并非选民们想要的。他们更关心究竟怎么样才能摆脱现在的处境,使生活回到原本的轨道。
冰凉的液体滑过胸前沟壑流经小腹最终汇聚在二人结合处,超过五十度的高浓度蒸馏酒带给皮肤难以言喻的刺激感,尤其当酒精进入被男人制造出的伤口,好似千只蚂蚁在不断咬噬血肉,林瑷脚背绷紧,脚趾不断蜷起又张开,喉咙溢出断续的呻吟,“啊…疼…”
周昶拿起外套,最后看了一眼完全沉沦于疼痛和欲望之中的林瑷,对其他几人道,“我先走了,一会还要跟陈他们商量明天行程。”
林瑷分了两秒神,想到对周昶进行弹劾的正是自己以自己父亲为首的自民党,睁开雾气迷蒙的双眼“看”向周昶发出声音的地方,好似刚刚反应过来般,用带着恐惧和怯懦的颤抖语调道,“是我父亲弹劾了你吗?那…你会把我患了失明症的事说出去吗?”
这话一出,楚铮动作不免停了一瞬,随即加大手上力道,语气阴沉,“林瑷,这种时候你还能分神去关心别的事?”他不懂为什么她可以有这么多戏,明明讨厌,却非要不停撩拨招惹。
沉荣轩忍不住笑了一声,托着林瑷下巴让她仰头面向对自己,仔细端详起这张脸。许是因为恐惧,林瑷眼睛睁得很大,黝黑的眼睛好似黑珍珠般富有神采,如果不是对着头顶强光瞳孔也没有丝毫反应,这怎么都不像是一双失明症患者的眼。
但值得可惜的并不仅仅是这张脸和这双眼,而是林渊那般老奸巨猾的人竟生了这样蠢笨的女儿。他倒没有因此生疑,因为在这个国度,失明症患者的结局从出生那天就已经注定,即使她是林渊的女儿,即使她不具传染性,也永远只是一个见不得光的存在。
就像她被他们当成一个性爱玩具,却丝毫不敢声张,甚至还要如此委曲求全地讨好,求他们不要将她的秘密曝光。
她能平安长大、拥有如今生活完全依仗身居高位的林渊,因此理所当然地不希望他们揭露林渊私藏失明者之事。只是活在城堡里的公主不会明白,暴露弱点的猎物只会招来恶魔更为残忍且肆无忌惮的伤害。
突发的事件的确让周昶有些心烦,但于他而言林瑷是单独个体,林渊只是用来控制她的工具,他还不至于把在林渊那里吃的亏也算到林瑷头上。走过来,看了眼依旧握着女人下巴的沉荣轩,又看了眼被楚铮操到颤抖,脸上写满胆怯的林瑷,他缓缓抬起手,冰凉的手指抚上女人潮红滚烫的面颊,用力拭去上面的泪痕,“林瑷,不要去掺合我们与林渊之间的事,那不是你该管的……至于你得了失明症这件事,至少在我们没对你失去兴趣前,你都是安全的。”
这话没有安慰到林瑷,反而让她眼角又渗出新的泪来,“那如果失去了兴趣呢?”
无论生活还是工作,很少有人会对着他问出如此愚蠢直白的问题,周昶愣了一秒才开口,声音里多了几分冰冷,“你只需要考虑如何能让我们不对你失去兴趣。”说罢他拿开还按在她眼角的手,转身大步离开。
沉荣轩将酒瓶随手放到一旁茶几,拿了衣服也跟着离开了包厢。
“阿昶。”
周昶站在电梯里等他进来,“你怎么跟出来了?我以为你要来一发。”
“做爱而已,什么时候和什么女人都无所谓,正事要紧,我和你一起去见陈。”
“荣轩,你我之间不必拐弯抹角,想说什么就直说吧。”
“不要去同情林瑷。”
周昶沉默,直到面前屏幕上的数字变成-1才给了沉荣轩肯定的答复,“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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