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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3章 沆瀣一气三203（第1页）

在黄公馆内，张宗昌同意了杜月笙提出来的、双方共同经营毒品而换取巨额资金作为军饷的计划。一旁的白天锡有些不大高兴了。

虽说这件事是在他白天锡的预料之中，是属于他无可奈何、也阻挡不了的事情。但他心里还是有些惴惴不安。因为张宗昌把保护毒品交易的责任，交给了他的警备司令部和军实处共同负责。如此一来，他就等同于师父、师叔口中的毒贩子了。将来，自己怎么还有脸面去见师父和师叔呢？更何况还有眼前跟自己结拜的哥哥、视毒品为洪水猛兽的凌风、王亚桥一干人？

白天锡叹了一口气，唉，只好走一步、说一步了。

这时，李征五站了起来：“张大帅、白司令、各位老板，既然双方已经达成了共识。那么，携手合作、共赴辉煌的美好前景就摆在了大家的面前。以后，大家都是朋友了。我们现在是否入席，来共同庆贺这件喜事呢？”

张宗昌把大手一挥：“李统领说的对！俺们可以边吃、边聊、边欣赏一下老黄这公馆里奇妙的景色！”

黄金荣一听张宗昌喊自己“老黄”，便知道这关系更近了一步。他立即对他身边的人说：“都愣着干什么？快上菜呀！”

那些下人们活动了起来，源源不断地将早已准备好了的菜肴摆上了桌。

白天锡则翻了李征五一眼，心道：别人说这种话也就罢了。可你李征五是老同盟会会员、堂堂的上海缉私统领、曾经当过上海市市长，跟老子一样是北洋少将军衔。而且，你还经营着什么绢丝公司、华商银行等正儿八经的买卖。从名义上说，你可是著名的实业家，慈善家。但是你身为缉私统领，竟敢于本职工作于不顾，与毒贩子们勾勾搭搭，让上海滩的毒品泛滥成灾，使上海滩成为了中国毒品批发与零售中心，害得多少人倾家荡产？不仅如此，你还和以毒品为生的三鑫公司的这几个老板眉来眼去的，给他们牵线搭桥、当什么红娘之类的。这简直就是恬不知耻！罪大恶极！罄竹难书！万恶不赦……作恶多端……

白天锡一气之下，一连蹦出了好几个他想都想不到的词儿，用来咒骂道貌岸然的李征五。但这些脱口而出的词儿，让白天锡得意了好一阵子。

李征五丝毫没有察觉得到白天锡对他的不满，他依然谈笑风生地主持着这场宴席。

白天锡一见李征五那样子更来气了，便把一肚子火撒到了李征五的身上。他心里暗暗发誓：老子管不了张宗昌，还管不了个你？你个老兔崽子给我等着。只要老子在上海待一天，老子就会常常给你穿小鞋。不管你他奶奶手下的生意是不是光明正大的、还是什么见不得人的，我照收拾不误！

正是白天锡的暗自发誓，和他以后在背地里所付诸实施的这一举动，让李征五的生意举步维艰。以至于到了第二年，李征五不得不把他的实业大部分搬到天津去了。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酒席间倒也其乐融融。那李征五拍了拍手掌，示意大家噤声。而后，李征五道：“张大帅才高八斗、诗意浓浓。此情此景，我们请张大帅赋诗一首，如何？”

众人听罢，齐声喝彩。

白天锡一拍自己的脑袋，心道：额滴娘哎！盟兄的这种非常才干，他们怎么会知道？盟兄在一些场合上做过几回诗，自己可都是在场的。诗好不好他可不清楚。但人们私下总是议论纷纷。每当盟兄抑扬顿挫地把诗一读，在场的人无不齐声喝彩。白天锡更是钦佩至极。他每次都想，大概自己这辈子是作不出这样的好诗了。于是，他只能作出了自己的长远规划。那就是和自己的三四个童养媳们生出许多小娃娃们来，给他（她）们找一些私塾先生，让他们好好学诗就是了。或许，还能成为下一个李白……不，是白李呢！

张宗昌站了起来。酝酿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可就在这时，天上飘过来的几大片乌云，渐渐地挤到了一起。随着一声雷鸣和一道闪电，雨滴纷纷飘落在石舫周围，打的荷叶乱响。这让石舫周围的景色凭添了一番韵味。

张宗昌说道：“有了。俺就以此情此景赋诗一首。名字叫做……《天上闪电》！”

张宗昌说完，又清了清嗓子，颇有韵味地读道：

忽见天上一火链，好像玉皇要抽烟。

如果玉皇不抽烟，为何又是一火链？

众人一听，先是愣了一下，大概是都沉浸在这美妙的诗情画意之中。良久，黄金荣第一个站起身，使劲鼓掌：“张大帅的诗，看似泛泛而平淡，但实际上充满了春风拂面般的暖意，好诗啊……”

杜月笙怕黄金荣出丑，急忙接过了话茬：“此诗笔落惊风雨，诗成惊天泣鬼神，巧夺天工，浑然天成！让我等甚是钦佩。既然张大帅的这首诗是在黄公馆内所就，我们马上找人誊抄下来，雕刻在木板上而挂到这个石舫里，算是我们三鑫公司最珍贵的墨宝啦！”

杜月笙的这番话倒是不假。日后，黄金荣果然这么做了。用这首诗所雕刻成的木板一直挂在石舫里，任人凭吊。也算是这个黄公馆里的一道最靓丽的风景线吧。

白天锡一听众人的溢美之词，自是得意洋洋。他觉得他的盟兄在这里显示了横溢的才华，也让他挣足了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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