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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恬与荀谖的这次会面看上去依旧剑拔弩张,可她们彼此都知道,这是她们二人来到宸元之后最平和的一次。
一年多时间,她们都经历了原本绝对想象不到的生死艰险,再相见,心境截然不同。
她们知道身边都是危正则的人,两人没说了两句话便“横眉怒目”争吵起来拍着桌子叫下人们滚远点。
下人们一边惶恐地后退却也一边暗自嗤笑,宸元身份最尊贵的两位少女为了个男人撕破脸面目也是如同市井女子一般难看。
眼见着这些人退远了些,荀谖就压低了声音急道:“你可知道乐王现在到底怎么样了?”
滕恬眼里闪过些不忍,劝道:“你也想开点,要不咱们一起回去吧。”
荀谖却逼问:“他到底怎么了?你告诉我,我撑得住。”
滕恬无奈,只好涩涩道:“他……唉,我听滕颐说,他因为药王努力救治用药太多,死时已经全身肿胀面目全非,听说今日就要下葬了。”
呼,荀谖听完长舒了一口气。原来如此,那就好,此人绝不是他。这么看危安歌他们最大的可能是被辰砂牢狱困住了,或者出了其他什么事。
滕恬见她如脱力般的样子,劝道:“你也别太难过了。宸元之行的虽是因你而起,但若不是我鬼迷心窍地逼你你也不会来。咱们回去吧,把这里的恩恩怨怨一笔勾销,就当成一场梦,梦醒了就过去了。“
荀谖道:“我不能走。”
滕恬颇为意外:“难道你真想在这里做皇后么?事到如今,怎么反倒是你被富贵迷了眼,那危正则今天能杀我,明天就能杀你。”
荀谖摇头:“不,他没有死,我必须要找到他。”
啊?滕恬惊异不已。
荀谖无法向她解说实情,只道:“他是被危正则抓了,你走吧,但走之前我想请你帮个忙。”
滕恬听傻了:“你,你难道是想救他么?我不瞒你说现在整个皇城都被控制了,不但是滕颐的人,还有很多来路不明的禁军。”
荀谖皱眉:“禁军怎么会来路不明?”
滕恬道:“我也不知道,只是昨日滕颐来找真定,说危正则暗地里用自己的人替换掉禁军,只怕他一旦翅膀硬了将来会不好控制,更不会乖乖让我当皇后。还说皇城周边的几个府郡皆有军队异动,只怕暗藏玄机。”
荀谖一时琢磨不清,便道:“我也顾不上上这么多了,先找到他再说。”
滕恬道:“你真不走吗?皇都现在看似平静,实则到处暗藏杀机。万一危安歌已经死了呢?”
荀谖道:“他没死,我知道的。”
滕恬道:“不管危安歌死没死,他都是没法保护你的,至于荀家和安国公府,其实早就滕颐的人监控着呢。你一个人怎么救他?”
荀谖咬牙道:“我自有办法。”
滕恬有些急了:“你别傻了!以前咱们回不去,为了生存也许还值得拼死一搏。可是现在能回去啊,你还有父母亲人呐。”
听到父母二字,荀谖忍不住心中一酸,眼泪就要往上涌。她用力忍着,可眼眶还是湿了:“我可能还要拜托你一件事,如果一个月后我还是没有回去,麻烦你去找我姐栗珞,告诉她一切。她会跟我爸妈说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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