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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三章 强大的定义（第2页）

焱的思绪被大地之王的声音拉了回来，这才发现眼前这个宏伟的宫殿。焱回头望去，原先自己战斗的岩路早已消失在高处，这里才是真正的地下深处。

“我本以为地灵生长于大地上，本不需要什么居室。此刻看来还是我想的太简单了。如此雄伟，我甚至想都没敢想过。”焱不自觉地说出自己的心里话。确实，无论风洲大地上有多少技艺精妙的匠人，但像这样的建筑是绝对没有的。他们的词汇中甚至没有“宫殿”这个概念，何谈想象。

大地之王轻笑了一声，似乎觉得焱的问题有些好笑：“这大地与地火对于你们就和食物与水源一般。难道陆地上的人都是风餐露宿的么。况且我们即被你们称之为地灵，那你们应该也猜得到，这样的建筑在我们眼中并不困难，也不必过于惊讶。”

焱这才反应过来，确实是自己失言了。

穿过宫殿，才发现里面别有洞天，原来先前看到的那个建筑也不过是个大门，这高耸的建筑将岩浆隔绝在外，地灵的居所就这么独立在岩浆池中，自成体系。

民居、街道甚至车驾。这里的一切似乎和地面上一样，布置的即辉煌又充满烟火气。只是这街道上没有见到一个地灵，房屋也是大门紧闭，好似一座空城。

“你不要觉得奇怪，外来者。我应该告诉过你我们为什么追求人的形体。包括这里的一切都是按照我们想象中你们生活的场景进行排布的。但是我们依然是地灵，我们无法真的像你们一样去生存。这里也就只剩下刻意修饰的繁华。”大地之王语气平淡，似乎在说一件和自己不相干的事情。

这种地方别说一年，就是一天自己都难以忍受。看来任何种族都有难以说清的痛苦啊。

路过一个个人家，走过一条条街道，这种寂寞似乎在被无限放大。道路不再向下延伸，从他们走进这片空间开始，这条路便是笔直向前。

焱早已看到远处道路尽头处的那座宏伟殿堂，只是这样大的宫殿难道不会更加显得落寞么。街道四通八达，但看来没有去一探究竟的必要。焱已经隐隐感觉到，无论是哪里，都会是和这里一般的模样。

走上九十九阶楼梯，他们终于上到殿堂正门。然而大地之王没有走进去，反而是选择向右手边信步而去。那里有一条小道，和其他道路比起来是如此不起眼，但却有着不一样的感觉。

“怎么，如此惊人的居所也仅是个摆设么？还要走旁路另寻去处。”焱跟着大地之王走上小路，忍不住打趣道。

大地之王笑道：“这是自然。待客自有待客之道，这里不是谈话的地方。”

小路蜿蜒曲折，但并非毫无规律。每一步似乎都有着自己的含义在其中，不过是自己看不透而已。

大殿就像挥之不去的阴影，无论走多远都在那里笼罩着一切。焱也是越来越摸不透地灵的脾气。

直行，左转。一个精巧的小弯绕过一堵不高不矮的墙壁，其终点是一幢小屋。那墙壁正面雕凿这如此反复的纹络，然而其背后却是如此质朴宛如白璧。

焱站在小屋前，那墙壁刚好挡住自己的视线，无论如何变换角度都无法看到那大殿。

“你说了这么多关于地灵们的向往与无奈，但其实你自己却很清楚。有你引领的地灵为何还是无法走出困境呢。”焱感受着这自成体系的小屋，这难道不就是答案么。

大地之王没有回答焱的问题，它走进小屋将身后的一切挡在门外，或许是觉得焱自己已经有了答案，或许是因为自己还有未解开的困惑。面对这个质疑很多话无法说出口。

焱自然不会逼迫大地之王作出回答。他走进小屋中，其内已经布置好了两把石椅，似乎早就知道今日会有客人到来。大地之王在一侧坐下，焱则坐到另一侧。他们之间没有任何东西，似乎整个房间的布局都在追求着简单。

“按照约定，我们可以谈谈，尽管可能我也帮不了你什么。还有不用再叫我大地之王了，叫我绝链好了，这就是所谓的名字吧。”绝链的话依然听起来有些奇怪，就好像这个名字是刚刚想到的一样。

焱收拾心情，不再关注其他问题。山髓氏族的难题一定要寻求解决之法：“绝链，我之所以挑战穹纹、之所以来见你，我因为我犯了山髓氏族的禁忌。然而更重要的是，你们地灵的所作所为是不是有些过火了？”

绝链没有急着说些什么，只是平淡道：“愿闻其详。”

“让山髓氏族进行献祭是你的决定吧。我确实不了解其中的原因，但以他人的生命为代价来达成自己的目的，真的合乎地灵的身份么？”焱没有避讳什么。

“身份？”绝链反问道，语气中有一丝嘲弄：“不是所有种族天生就拥有身份与使命。生命之神自诞生便要对生者负责，守护者一族只要有新生降临就要以天下为己任。但我们地灵并非如此，我们和你们没什么不同，生存就是我们唯一的目的。”

“那难道不靠山髓氏族的牺牲地灵们就无法生存了么。这个情况不过是最近才出现的吧。我们为了生存也会猎杀野兽，但绝不会无端杀戮。你们如此强大，为何……”焱显然有些愤怒。

“强大，这是谁定义的？仅仅是因为穹纹展现的力量么。随心所欲享受自由的人类、天生便具有锻造才能的山髓氏族，这些难道不都是强大么。无论我们拥有多少力量，都只能在这片天地中出生、死亡。无法走出这片空间的我们，将会在这里迎接我们的灭亡。”绝链显得有些咄咄逼人，或许多年的压抑让他们也在寻求理解。

双方都安静了下来，焱这才反应过来，似乎从一开始自己的语气就隐约有着敌意。自己不过是在自顾自说着那些质问的话，根本没有考虑绝链的想法。

焱平缓心情道：“抱歉，是我过激了。或许你可以先跟我说说你们的难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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