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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他们便引来了张豆腐。

张豆腐也是刚死，但是魂力却实在竟然，竟然可以直接掐死我，通过我对《见闻录》的理解得出一个结论，这些人利用亡灵为他们害人达到目的，他们应该并不能够直接操控亡灵，而是通过亡灵的执念和仇恨来蛊惑他们。

而那个美艳女人昨天在早餐店对我下手使的那招，很像是她身体里寄居着一只恶鬼。

我不确定，但很像。

面包车的大门开了，那个高个子男人率先走了下来，他说：“这你们都不死，命还挺大！”

凌天手摸着另一边的袖口，随时准备应战的姿态让对方觉得很好笑。

“小朋友，好好修你的道，何必要出来乱管闲事呢？”

“你们这群杀人犯，作恶多端，就不怕遭报应吗？”凌天气愤道。

“报应？”高个男人嚣张道：“只有无能的可怜虫，才将报应挂在嘴上！”

“你要做什么？”凌天放话道：“我警告你们别乱来，不然我就替天行道！”

“哈哈哈哈哈——”矮壮男子跳下车来捧腹大笑道：“你不会真以为你在早餐店里画的那手符有替天行道的资格吧？你真的很天真，我们当时不动手，只是嫌人多，现在天黑了，你还在给我们摆你那道士的谱儿？省省吧！”

我猜得果然没错，他们当时只是装的，为的是让我们掉以轻心。

凌天像被人戳中了痛处，他一时哑了口。

我好像能从他的沉默中，感受到他的苦闷，明明他对道术那般向往热爱，在俗世之中，他的聪慧也算是天赋了吧，可修道却是另一种天赋，那种很努力，却永远也抵及不了梦想的痛苦，会像一把刀，永远插在他的骨头里。

这时，高个男人又放话道：“喂，小道士，我们可以大发慈悲，再给你一次机会，只要你乖乖的离开这里，不要坏我们的事，我们便放你一马，要不然你的修道路，就只能止步于此了！”

我看到凌天的手握拳微微发抖，他早就给我交了底儿，那纸手符是他拼尽全力才有的，想画第二张恐怕都不行了，对方也是瞧准了这一点，才敢说话如此羞辱他。

“凌天，你已救我了，同窗之情你已尽，这是我的因果，你不用赶赴。”我在他身后劝道。

我说自真心。

可他却听得眼睛涨红，微微侧目对我说：“修道之人一身正骨，又岂是贪生怕死之辈，尤小草，你别小看我！”

“我从来没小看你，也坚信你绝非贪生怕死之人，但是人生在世的命只有一条，你不该为了我，葬送在这里。”

我们记忆里的凌天，家世好、学习好，样貌也好，他是多少女同学心目中的白月光，他就算不修道，他未来的人生路也是璀璨明媚的。

甚至在一天之前，我都不觉得，我会和这个人有过多交集。

可是命运好像确实说不清楚，一天之后，我们竟要经历这样的生死。

凌天有一时没说话，我知道他也在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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