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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秘书拎着一串钥匙,打开站长室房门。
高非跟着走进来,说道:“这不太好吧?要是被人知道私自使用站长室电话,会不会惹上麻烦?”
陈秘书的心思都在欠债上,紧着安抚高非,说道:“这件事只有我们两个人知道,你不说,我不说,谁能知道?即使知道了,用一下电话而已,没关系的。”
高非犹豫了一会,说道:“陈秘书,我这可全是为了你,换成第二个人,我才懒得管这种闲事。”
陈秘书把钥匙随手放在办公桌上,说道:“我懂,我懂,咱们在一起工作四年多,关系肯定比别人要近。”
高非拿起电话,拨了两个号码又停住,说道:“陈秘书,你能不能那个……回避几分钟?”
陈秘书明白,高非和成国寿一定有不希望别人听到的话,自己回避也是应该的。他举手示意了一下,转身退了出去。
高非拨通了成国寿的号码,他把电话机夹在耳边,腾出两只手,开始翻找着那份电报。
“喂?”
“是新鸿发公司吗?”
“对。”
“请问成先生在吗?”
“你是哪位?”
“我姓高,他知道我是谁。”
“好,你稍等一下。”
过了一会儿,成国寿接过了电话:“喂,我是成国寿。”
“成先生,是我。”
“高处长,我猜到是你,找我什么事?
“陈秘书不是欠你一笔钱嘛,他托我找你商量商量。”
“他什么意思?”
“他的意思是想免掉利息。”
“没问题!高处长你说话了,这点事算不得什么……这样吧,你转告他,明天把本金还了,这件事就两清!”
成国寿之所以答应的这么爽快,是因为在他看来,高非主动求他办事,是一次拉近关系的机会。
虽然这次损失了三千块银元,但是只要高非还愿意跟他合作,这笔钱在哪都能赚回来。
高非:“多谢成先生给我这个面子。”
成国寿:“如果需要的话,本金我也可以不要了……”
高非低声说道:“我和他在一个楼里工作,每天抬头不见低头见,他是站长秘书,求到我了,我也不好拒绝,你免掉利息,已经够意思了……”
高非一边和成国寿说话,一边四处翻找那份电报,所有可能的地方都找遍了,只有上着锁的抽屉还没查看过。
他拿起陈秘书放在桌上的那串钥匙,挑出最小的一把,伸进钥匙孔,咔哒一声打开了锁头。
抽屉里有很多文件,最上面一份正是今天签收的电报!
高非在电话里和成国寿东扯西扯,说着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是不想让他挂断电话。
如果突然进来人,自己还能用打电话的事做挡箭牌,要是闷声不响坐在这,太容易惹人怀疑。
他迅速展开电文,电文内容是上下两排密密麻麻的名字,最末尾写着“同意”两个字,以及毛局长龙飞凤舞的签字。
高非心里全明白了,电报是南京回复左枫的,毛局长既然签了字,说明这是最终的潜伏名单,也许还会有个别人员需要调整,不过对整体而言影响不大。
此刻陈秘书守在门外,他进来之前一定会先敲门,如果有别人来,他也能及时示警,无形之中反而成了高非的帮手!
高非把电报放在桌子上,迅速掏出微型照相机,对着电文连续按下快门。
拍完了照片,高非收好照相机,将电文放回原处,重新锁上抽屉,那串钥匙也依照原样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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