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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家的生意有多大,南庭在当年司徒家破产的时候也是有所耳闻的,但当年何家公司的主业是房地产,没想到短短五年,竟然还涉猎了航煤。南庭好奇地问:“中南也和何家有合作?”
“何家哪排得上号啊。”程潇一笑,“中南一直都是和齐润集团合作。”见南庭没有任何反应,她疑惑地问:“你不会不知道齐润集团的董事长是盛远时的亲妈,是你准婆婆吧?”
南庭一怔。
程潇一拍脑门,“我好像说多了。”
在还是司徒南的时候,南庭就知道盛远时的父亲是空军首长,由于他不肯从军,选择飞民航运输机这件事,他们父子还曾发生过不快,南庭清清楚楚地记得,盛远时说过:“在部队,我飞得再好,别人也只会说:他是盛叙良的儿子。”就这样,他固执地选择了民航。至于他的母亲,南庭听过他笑言:“我妈支持我飞民航,在她看来,如果我成为空军飞行员,就是用来被我爸牺牲的。”于是,南庭全然不知,盛远时的母亲竟然是一个集团的董事长。
所以,自己当年隐瞒司徒家破产,他才会那么气愤,因为在他看来,那本是一场可以挽回的败局,她却顾及什么自尊和骄傲,把唯一的机会,以及和他在一起的机会,一并放弃了。
一时之间,南庭的心情有些复杂,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后悔当年的隐瞒,还是依然坚定,自己在吃过那些苦之后的成长,是值得的。
南庭又想起五年前那一晚,喝下那杯牛奶后,在误以为是困所导致的意识模糊的情况下,涌起的“如果盛远时再来找她,她就把司徒家的困境告诉他”的念头,她忽然就不纠结了,原来,一切都是命中注定,那属于她的劫,就要她自己来历。成功了,她就脱胎换骨,失败了,她这辈子,就只能是桑桎所说的,那个神赐予的未完成体。
南庭笑着对程潇说:“放心,我不会因为他明明有能力帮我,却被我放弃了而感到后悔,我始终相信,只有变成更好的自己,才能再遇见那么优秀的他。”
程潇松了口气的同时不忘打趣她,“酸得我牙都要倒了。”
南庭打她一下,“别以为我没亲眼所见你和顾总谈恋爱,就不知道恋爱中的你有多酸。”
程潇无所谓地挑挑秀眉。
有程潇的陪伴,两个小时很快过去,当盛远时打来电话说:“落地了,一切顺利。”南庭才终于放下心回家。可对于自己只要睡着就做梦的情况,她再不像从前那样持无所谓的态度,当晚,她对在外场过夜的盛远时说:“七哥,我还是想让桑桎替我治疗,我想好起来。”
盛远时其实也有通过朋友和心理学方面的专家请教过,清楚桑桎是最适合的人选,只是此前他确实是有顾虑,倒不是占有欲作祟让他拒绝桑桎,而是担心南庭抗拒,可听见她在航站楼里和桑桎的对话,以及她白天因那个梦,泣不成声的样子,盛远时也是有了决定的,他说:“等他从a市回来,我们就开始治疗。”
结束和南庭的通话,盛远时站在酒店的阳台前,手撑在栏杆上看向夜空,反复地思考,等齐润集团扳倒了桑家和何家,南庭那边,他要如何解释?
同一时间的a市,桑桎终于等到了桑正远。
桑正远出门了,听桑母说是:“为了航煤的事。”
桑桎就明白,齐润已经有了动作。他意外于盛远时的效率,确切地说,是齐润的效率,他劝桑正远说:“桑家的主业是物流,这些年,虽然也有很多新的物流公司崛起,但并未影响桑家在物流方面的地位,爸,你最好听我的,做好物流,别碰化工,别碰航煤业务。”
“物流再做也就这样了,既无法形成垄断,还可能越做越小。”桑正远比五年前苍老了些,可眼底身为商人的犀利和精明还在,他说:“这些年,民航业发展迅速,航煤的需求也是逐年增加,g市的齐润集团更是凭借航煤业务,跃居行业之首,我跟着他们走,怕什么呢。”
齐润要对他出手,他却跟着人家走?
桑桎都要控制不住嘲笑他了,“如果我告诉你,齐润盯上了你,盯上了桑家,你相信吗?”
“你听谁说的?”桑正远怎么可能相信?他自知没有得罪过齐润集团,“我们桑家和齐润没有过任何的业务往来,他们盯着我干什么?”见桑桎还要说什么,他语气不佳地抢白道:“我还以为三十五岁之前你都不打算踏进这个家门了。”
桑桎无意和他讨论其它,他近乎执拗地说:“如果你还希望我在三十五岁之后,能有机会从你手里接手‘远洋物流’,你就别跟着齐润的风向走,尤其是航煤业务,千万不要沾染。”
桑正远显然无法接受这份突如其来的“忠告”,他试图说服桑桎和他达成共识,“我了解过了,也得到了确切的消息,最多两个月,国际航煤价格一定会涨,我如果把握先机,抓住这个时间差,‘远洋’就能顺利拓展一项新的业务,这个业务的利润是你没有办法想像的。”
桑桎于是换了一个角度提醒他,“‘远洋’要拓展新业务我不反对,但我希望你三思而后行,先不说航煤作为航空零部件管理,有它专门的工艺和特定的标准,生产研发是不可能的,充其量你就是无数代理中的一个,既然是代理,那收集,运输,仓储,渠道,每个环节的推进,都需要投入大量的资金,如此高的成本风险,你难道都不担心吗?”
“我就是都考虑到了,才决定根据我们在运输方面的优势和‘何创’合作……”
桑桎没等他说完,就打断了他,“你要和何家合作?”
桑正远答得理所当然,“‘何创’三年前开始接触航煤业务,现在已经做得有声有色,我不利用何勇踢这临门一脚,怎么推开这扇门?”
难怪他会突然要去化工领域分一杯羹,原来是和何家有关。桑桎冷笑,“我们和何家是什么关系,你竟然还想借何勇的‘何创’涉足航煤?你难道不怕反被他利用了?”
桑正远向来自负,面对一天生意都没做过的儿子,他几乎是胸有成竹地说:“商场上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久的利益。另外你可能不知道,何子妍目前就在g市的南程航空工作,南程隶属于中南集团,一旦何勇通过这层关系和中南建立了合作,那我们可就是渔翁得利了。”
何勇都快自身难保了,自己的父亲却还想着渔翁得利。桑桎无可奈何,这一刻,他突然有些遗憾,遗憾自己不是‘远洋’的掌舵人,没有话语权,更没有决策权,“五年前,司徒家是怎么破产的,你没忘吧?”见桑正远的脸色愈发地沉了,桑桎以破釜沉舟的心情说:“齐润集团的董事长是位女士,你应该是知道的,我要告诉你的是,这位齐董事长在不久的将来,会和司徒家成为亲家,成为司徒南的……婆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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